如果說夏宇的詩集《摩擦‧無以名狀》是用詩實踐後現代和拼貼,陳珊妮和李端嫻的專輯「拜金小姐」,就是用音樂後現代最成功的例子。節錄可樂王的文章化為歌詞,拼貼迪斯可、探戈、lounge、電子、民謠等曲風,堪稱近年來最精彩的國語流
行專輯。

「拜金小姐」看似娛樂實則強悍,陳珊妮和李端嫻輕鬆玩出深邃概念,不管是生活瑣事還是芭樂情歌,每一首歌都精準得讓人產生想要站起來鼓掌的衝動。除了找來香港人山人海、Beyond黃貫中、彭羚、黃耀明等大「ㄎㄚ」跨刀,由林強、糯米團、馬世芳、黃韻玲、謝霆鋒、何韻詩、陳奕迅、1976阿凱等人組成的「背書推薦團」,各錄製一分鐘「什麼是拜金小姐」的短片,也儼然專輯的衍生創作。

「一種簡單的輝煌」用空心吉他對比濕潤的電子背景音場,陳珊妮和黃貫中合唱「全世界 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你伏在被褥之上熟睡 極有可能夢見什麼的 嘴角笑了一下」,不需要煽情轉音蕩氣迴腸,就是一首動人情歌。

「寫給這個下午」氤氳迷幻,卻最有詩的感覺,「雨水打穿鏡面 我開車從遠方來找妳 醒在妳年輕的床上 床是芬芳氣味的海洋」肉欲甜美,用宮調五聲音階轉A大調,唱出曲折的動物感傷。

想要測驗自己的古典音樂指數,就來認認「清晨音樂」裡的:「太陽是李斯特的太陽 小鳥是聖桑的小鳥 窗是韓德爾先生的窗 鐘是德布西的鐘 當我在聽西貝流士的時候 有一個女生 在聽伍佰的搖滾樂 此刻樹是搖擺樂的樹」簡單的三拍子,童趣十足想像也十足。

「人生歌王」裡的「就躺在澡盆裡面唱歌 雖然唱得很爛 但我也要唱得很爽」是生活中的自娛阿Q,「小鳥探戈」的「我的頭髮相當之龐克 我的口紅超級大紅 我的個性很機車 我的手段很陰險 我一出手滿口髒話 鳥們說我太像人類」則會讓人忍不住將身邊的某人對號入座。

一張專輯中,若是只有一首好聽的主打歌,要如何說服只愛聽一首歌的消費者,走進唱片行買下這張專輯?日前「拜金小姐」也驚傳出現盜版,歌迷紛紛在網上大力撻伐,我只能說,如果你真的買盜版,就太對不起這張全部都好聽的專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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