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LACK DIARY

陳珊妮專輯搶聽會
10/12 14:30@The Wall

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。

那件事會是什麼？

有些對與錯我一輩子也解釋不清，有些眼淚怎麼哭都哭不出價值，有些人我再也不想見到。

那個人可能不會是雙魚座、又才華洋溢偶爾很多愁善感的法國人蕭邦吧。

此時聽著珊妮的新專輯《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》，種種壓抑、擴大渲染與刻意對比，突然體認到，敘事時最困難的不是用悲傷說明悲傷，而是用愉悅包裝悲傷。新專輯中融合管弦樂團與嘻哈、刮碟、電氣（寫稿時竟然有主管問：什麼叫電氣？字彙貧乏也不是這樣啊！）的編曲形式，有如炫技般展現出睽違4年的復古新世界。

首支〈離別曲〉，不但狠狠玩弄了許多流行歌手，也順便自嘲，不過公主說：「古典音樂和流行樂很不一樣，旋律都是為樂器編排，必須改編到讓人聽來舒適，翻唱也必須拆解，節拍、曲式，我花了很多時間去想。」我腦中馬上浮現S●E唱的波斯市場、天鵝湖，將古典音樂旋律剪下，配上恐怖的歌詞，倒車音樂也比那拼裝純粹。末尾不忘幽自己一默：「變成一般輕淺吟唱，蕭邦最恨。」

幾首曾在現場演出過的歌曲，專輯版本都大幅更動，因此有了統一的基調。〈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〉竟然以嘻哈饒舌作為開場，公主口中的勵志歌曲因而產生了意想不到的節奏變幻；〈演歌〉則用手風琴與探戈節奏編排，比起濃厚的現場版，顯得更陽光、宛如南美阿根廷街頭跳舞場景，公主強調：「每張專輯都想挑戰高難度的東西，跟之前不一樣的，完成的話會有得意的感覺。」

〈載我回家〉在自戀姿態、生日趴演出時，用的是鼓、電鋼琴、吉他等較為簡單的配器，專輯版本卻是管弦襯底，磅礡氣勢有如電影配樂，看了說明才知道，專輯中的管弦樂團部分，是飛到北京與亞洲愛樂合作。珊妮說：「這次曲子裡的編制算是大的，有幾十人的管弦樂團，從豎琴、定音鼓那些全部都是真的，錄完戶頭沒剩多少錢。」

我覺得那就是好音樂的精髓所在。一切是真的，而不是用一台效果器、編曲機就摹擬出來，即使旋律再悠揚也冷硬，自己泡碗泡麵，3分鐘，還是熱的，何必聽音樂？

〈穿你穿過的衣服〉是公主朋友的分手故事，也是搶聽會最讓我吃驚的歌曲。全曲用明亮的E大調歌唱，編曲也是輕快的陽光電氣風，但歌詞卻如此悲傷，一開頭就寫：「從此我的世界，再也沒有人進得來。」愉快的歌曲卻萬分椎心，珊妮認為，做悲傷的歌，要不就做到極限，但她反而試圖要有對比，「歌詞是淡淡的哀傷，但曲調卻是輕快的，讓人想忽略卻不可能忽略它。」

翻唱美空雲雀〈蘋果追分〉的〈蘋果花〉，則是專輯最後的驚豔，珊妮為翻唱竟等了8年，她表示：「一直以來，都想翻唱這首歌，但原唱太完美了，覺得自己功力不夠，為了不要搞砸，只有等待適當的時機。」曲折的日本小調、妖異的氣息，捉住那其中的吉光片羽，都讓人全身顫慄不能自拔。

總會有些早晨，醒來時覺得自己好像患了癌症，內心鬱結憤怒莫名，卻又虛弱到連走出門都無力。

那時也許哭一哭就好了吧，也許聽一遍珊妮的專輯就好了。

「很多事是超越結果的，過程往往超越目的。但正確和錯誤，是一樣重要的。」

【曲序】
離別曲
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
你是我的酒
演歌
載我回家
穿你穿過的衣服
雨季
無邪氣
夜色
蘋果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