順子不知道將恩客點了客房服務招待一事跟由香里講是否妥當,思索了好一會兒,最後還是決定說。一直以來,順子想到什麼事情的時候,為了要不要跟身旁的人講,都會猶豫非常久。升上高中之後這種情形變得更為明顯,而後在短大以及服務了三年左右的食品公司,都因為這種事情而搞得自己非常累。比方說,通學或通勤途中遇到的一件小事。在公車站牌看到被人裝在紙箱裡丟棄的小狗;一名婦人騎腳踏車為了閃避幼童而跌倒;上班族比劃高爾夫揮桿動作,手臂打到了旁人......這一類雞毛蒜皮的小事。一旦開始思考是否要跟朋友或者同事談起這種事情,就會越想越迷惑,進而開始煩惱,懷疑自己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,漸漸就覺得與人交談是一件麻煩事,最後變成一種恐懼。

小出並不喜歡在深夜行駛高速公路,因為現實感似乎會逐漸喪失。從小到大,他的身體和意識都會出現一種陷入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身在此處,而如此懷疑的自己是否真是自己的狀態。.....小時候,他就經常會出現像這個樣子,現實感似乎逐漸喪失的情形。四周被一陣只有自己感覺得到的濃霧所籠罩,周遭的世界彷彿用廣角鏡頭窺看似的逐漸遠離。

治療師用的是一個更為貼切的字眼來形容,可是自己已經想不起來了。在哪裡吃的晚餐呢?這樣子想下去,記憶卻變得越來越模糊不清。......則子放棄繼續想自己是在哪裡吃的晚餐。由於感覺痛苦即將來襲,則子決定外出,於是開始化妝,也換了衣服。已經想不起來是先化妝還是先更衣的了。......總之我就是化好了妝換好了衣服,則子心裡想。若非如此,不可能會這樣穿著上班的套裝又化了妝。那時有人打電話來。每次電話鈴聲響起,心裡就會同時出現「我也不是沒有朋友」,以及「這下子又非得說一些無意義的話了」這兩種念頭。

就回自己家好了,美奈子如此盤算之後竟然發現自己忘了家在哪裡,差一點發狂。思索家究竟位於何處之間,就連自己打算做些什麼都逐漸變得糊塗不清。或許和那慢跑男子的短暫對話是個錯誤,美奈子心裡想。殺死那個男人時的細節毫無脈絡地不斷在腦海浮現使得頭疼欲裂,害怕這樣下去可能會出車禍才決定找人說說話,看來似乎是得到了反效果。也不知道這個樣子駕車在自己家附近繞來繞去究竟所為何來。只覺得有許許多多非得處理不可的事情。有某種事物正試圖妨礙意識正常運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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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試著彈了Bach。卻越來越沮喪,彈最喜歡的Partita時竟然哭了。只好停止。Chopin的no.4練習曲卻成功了。暴力的音符與凶猛的八度音,我把他彈成了Brahms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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