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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京街頭賣玉蘭花的小販。   黑暗少女/攝影

有些事情是無法解釋的。它們不能被量化、不能簡單地用數字和圖表說明、更無法以語言傳達予他人。於是那就是永恆了。瞬間留存難再重現,非常寂寞卻又極為奢侈的一種複雜經驗。

我稱之為永恆的那些時刻,也許是醉了,也許很羞恥。也許令我不舒服或想吐。

為什麼我早就知道能在店舖A買到我穿得下又好看的衣服,卻總是要到店舖B遭受老闆的羞辱,我已深知她會以甜甜笑臉對我說:「妳穿不下唷!」或是「這版型真的太小了,我怕妳肚子凸出來會很難看。」之類下流的話並且伸手將我正在看的衣物取走,就像不希望得到肥胖瘟疫的女人再出現在她面前那樣,逼我試穿並非我喜愛的款式,我卻還是要走進那店裡,硬是拿著穿不下的潛水衣在自己身上比畫。為什麼他明明身在此處,卻對我說著想去別處的話,透過他的肩膀我看見背後那個人,他嘗試引起那個人注意,他看似對我透露了一些訊息,其實都是說給那個人聽,我知道他寫好的劇本也知道他想要什麼,還跟著演了下去,但我內心有無比的厭倦,這不是我的角色,我不想搭理。所以他找上另一個人說,「她好冷淡。」為什麼我勢必得面對深愛的人將我心撕碎,卻不能表達出靈魂的疼痛,僅能默默將它們積存於某處,等待私人的考古揭開曲折身世。

「那都是過去的事了。」若是能這麼說也好。

但卻不能。

「自1839年攝影機發明之後,攝影便一直與死亡結伴同行。因為攝影機逮住的影像,實際上是某事物在鏡頭前的遺痕,所以與任何畫作相比,照片都是更好的紀念物,紀念已逝的往昔、已故的親朋。不過要捕捉死亡的過程卻是另一回事;只要攝影機還必須費盡力氣地拖拉、放下、架好,它能拍攝的範圍就仍備受局限。 」Susan Sontag的《旁觀他人之痛苦》是這樣寫的。

我難以超脫永恆正如攝影機唯一的限制就是死亡,它自以為補捉了凝止的時間之死亡或著生命的消逝,但那都只是一種他人的角度,被紀錄下來的並非「死亡」本身,也不是「死亡」的過程,充其量只是一張紀念極微片段時間的觀光照片。

當打開MSN聯絡人清單而說謊的人還在說謊,每一天運轉的時程沒有停下,我知道任何眼淚或生命的磨損都不會改變這個他媽的世界,如果非要給它一個形容詞,我只能想到「命中註定」。如此荒謬、可笑又令人心傷,並且久久不能忘懷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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